千年绝恋:白居易与陈湘灵的爱情传奇

千年绝恋,一段跨越时空的爱情传奇,白居易与陈湘灵的故事深深触动了人们的心灵。白居易是唐代文学家,陈湘灵是他在梦中遇见的女子,两人相爱却无法在现实世界相守。他们的爱情被流传千古,成为了一段动人的传说。这段虽然无法拥有,却又永远无法忘怀的爱情,感动了无数人,成为了永恒的主题。

千年绝恋:白居易与陈湘灵的爱情传奇

赵汗青·刘欣华

唐代诗人白居易素有“诗王”“诗魔”称谓。人民日报和《中国纪检监察杂志》都对白居易大加推荐,给予了极高的赞誉。特别是白居易的家训:善其身,济天下;清简为训,廉明公;知足常乐,独善其身;善政爱民,兼济天下。由此可见白居易之伟大,他无愧于“人民诗人”称号。

安徽宿州市城北符离村境有濉河,河边有一高台,台上树木茂盛,野草丛生,人称“白堆”。这就是唐朝大诗人白居易前后生活了22年的故居——东林草堂遗址(东林草堂所在村唐朝称毓村,现在称符离村)。如今,这里正是他与符离少女陈湘灵初恋时最好的历史见证。

白居易一生颠沛流离,做过校书郎、翰林学士、江州司马、杭州刺史、苏州刺史、刑部尚书。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宿州符离。在他53岁时,随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,还途经汴河路宿州符离寻找陈湘灵。

白居易少年时在符离创作写诗时,发生了一件影响他终生的大事。一日。他前往玉皇寺上香,发现在前来拜佛的人群中,有一位天仙似的少女。略加辨认,原是东邻会看风水的陈半仙之女陈湘灵。蓦然见到,几疑嫦娥临世!陈湘灵在闺中亦风闻白公子少年才俊、像貌超群,又见其格调儒雅、风度翩然,不由得心头一热,莲脸生晕。白居易看在眼里,刻在心中。四目传情,默然而散。

才子佳人,情窦初开,于是双双陷入深深的初恋之中。数日来,白居易眼前总有湘灵俏丽的倩影。激情难抑,于是吟成《邻女》一绝:

娉婷十五胜天仙,白日嫦娥旱地莲。

何处闲教鹦鹉语,碧纱窗下绣床前。

情人眼里出西施,湘灵的美丽容貌和悦耳嗓音是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了的。陈湘灵得知白居易爱慕她,内心也爱上了这个才子,熬了无数个白天黑夜,千针万线亲手做了一双绣花鞋作为信物送给了白居易,两人私定终身,偷偷结成鸳鸯侣。

便写了一首《昼卧》:

抱枕无言语,空房独悄然。

谁知尽日卧,非病亦非眠。

白居易觉得陈湘灵不单是位美女,还是位才女,更加朝思暮想,坐立不宁。有时院中伫立,凝望东邻陈湘灵绣楼,有时桌前痴坐,长吁短叹。苦思数日,吟成小诗一组《夜坐》:

庭前尽日立到夜,灯下有时坐彻明。

此情不语何人会,时复长吁三两声。

《暮立》:

黄昏独立佛堂前,满地槐花满树蝉,

大抵四时心总苦,就中肠断是秋天。

《有感》:

绝弦与断丝,犹有却续时。

唯有衷肠断,应无续得时。

“抱枕无言”,虚拟也;“非病非眠”,相思也;“长吁”、“肠断”,相思之深也……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,痴情爆发难抑。白居易为此又写了民歌体小诗《花非花》以咏其与陈湘灵的幽会:

花非花,雾非雾,夜半来,天明去。

来如春梦几多时,去如朝云无觅处。

他把如花而不是花的陈湘灵喻为与楚襄王幽会的“朝为云暮为雨”的巫山神女。“清风吹枕席,白露湿衣裳。好是相亲夜,漏迟天气凉。”诗题为《凉夜有怀》,题下自注:“自此后诗并未应举时作。”此注明示为早年作,内容与《花非花》相类,而《期不至》则寓有淡淡的愁思:“红烛清樽久延伫,出门入门天欲曙。星稀月落竟不来,烟柳朦胧鹊飞去。”《春眠》:

枕低被暖身安稳,日照房门帐未开。

还有少年春气味,时时暂到梦中来。

陈湘灵有和诗:

阳春三月才过半,休看花沟泥土畔。

隋柳千株柏正见,渡了巫溪那河岸。

神魂随君去远行,东阁亏欠花月容。

暗备奁衣数满柜,何时才得会梁鸿?

两人谈情说爱,感情颇深。白居易作《采莲曲》:

菱叶萦波荷飐风,荷花深处小舟通。

逢郎欲语低头笑,碧玉搔头落水中。

陈湘灵有和诗《浪淘沙》:

借问江潮与海水,何似君情与妾心?

相恨不如潮有信,相思始觉海非深。

霁月难逢,彩云易散。白居易此后不停地向母亲哀告,后来横下心来,说只爱湘灵,今生非她不娶。母亲说儿子是官宦子弟,湘灵只是个乡村民女,门第悬殊太大,不同意。母亲看到了儿子的倔强,想釜底抽薪,彻底把他们分开。

贞元四年(788)春,白居易父亲移官衢州别驾,那年的冬天,母亲安排他离开家乡随父求学。白居易和陈湘灵相爱已久,山盟海誓将成泡影。也许母亲已察觉防范,竟无告别的空隙!白居易满含泪水匆匆写下了《潜别离》:

不得哭,潜别离;

不得语,暗相思;

两心之外无人知!

深笼夜锁独栖鸟,

利剑春断连理枝。

河水虽浊有清日,

乌头虽黑有白时。

唯有潜离与暗别,

彼此甘心无期矣!

揪心情、愤懑恨,洋溢在字里行间,摧肝裂肺,令人不忍卒读。

在衢州,父母对白居易督责有加。向学之隙,白居易常冥想苦思,怀念陈湘灵。秋去冬来,相思弥深。忆符离东林草堂的温馨,对比眼前的凄冷,赋《冬至夜怀湘灵》:

艳质无由见,寒衾不可亲。

何堪最长夜,俱作独眠人。

反复瞻玩,犹感不足,深深的无奈中再赋《寄湘灵》:

泪眼凌寒咽不流,每临高处即回头。

遥知别后西楼上,应倚栏杆独自愁。

由于不适应南方的气候,心情又坏,加上相思的折磨,不到两年,已疾病缠身。白居易赋诗纪之:

久为劳生事,不学摄生道。

年少已多病,此身岂堪老。

苦思苦恋中,又捱了一年多,春草春花撩得春心缭乱,假托《古意》为题叹道:

脉脉复脉脉,美人千里隔。

不见来几时,瑶草三四碧。

玉琴声悄悄,鸾镜尘幂幂。

昔为连理枝,今作分飞翮。

寄书多不达,加饭终无益。

心肠不自宽,衣带何由窄。

白居易以养病和无人切磋学业为由,恳求父亲让自己暂回符离。年过花甲的白季庚爱子心切,断然让儿子回符离。白居易如出笼鸟、脱钩鱼,与湘灵继续交往,重温旧梦、寻故情。

陈湘灵又可以和白居易相见了,遂有诗《付乐天》:

良人会酒千杯少,

思绪话语皆从容,

敢笑屈原词不平。

朝华渐褪侬将老,

牵挂思念总无形,

讵奈心中苦宕情。

贞元十四年(798),母令白居易服满即去浮梁县白幼文处。次年秋去宣城应乡试,中举后赴西京。贞元十六年,白居易春闱及第后旋即赶回符离。贞元十八年秋,再赴西京时,因白居易誓娶陈湘灵的抗争失败,湘灵已感到前路渺茫,于是把精心绣制的“锦表绣为里”的履綦赠与白居易,以表达“双行复双止”的最后希望。在料峭的寒风中,濉水上白居易的乘船开动了,望着送行的人群中湘灵挥动的白手绢,白居易肝肠寸断地吟着《南浦别》:

南浦凄凄别,西风袅袅秋。

一看肠一断,好去莫回头!

二十九岁那年,白居易考中进士,开始了官场生活。年龄不小了,官也当上了,可以成家了,可是他仍然不娶,心中还是想念着湘灵,总想有一天能和爱人团聚。他又向母亲恳请与湘灵成婚,可还是遭到了母亲无情的拒绝。

白居易的《生离别》诉说了自己的苦衷:

食檗不易食梅难,檗能苦兮梅能酸。

未如生别之为难,苦在心兮酸在肝。

晨鸡再鸣残月没,征马连嘶行人出。

回看骨肉哭一声,梅酸檗苦甘如蜜。

黄河水白黄云秋,行人河边相对愁。

天寒野旷何处宿,棠梨叶战风飕飕。

生离别,生离别,忧从中来无断绝。

忧极心劳血气衰,未年三十生白发。

没有感天动地的真爱、没有销魂蚀骨的相思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。正是因为爱而不得、相思之痛,才不到三十岁,他就华发早生。

这才是人间真爱啊。

贞元十九年,经吏部考核,白居易拔萃登科,题名雁塔,授予校书郎,时年33岁。冬,回符离搬家,结束了长达22年的宿州符离的生活,故他把符离看作故乡。

岁月悠悠,一个西风袅袅的秋日,那一次的伤别,白居易濡墨写下痛楚的《感秋寄远》:

惆怅时节晚,两情千里同。

离忧不散处,庭树正秋风。

燕影动归意,蕙香销故丛。

佳期与芳梦,牢落两成空!

佳期不再,芳梦无踪,两情何堪……

陈湘灵和诗曰《赠乐天》:

君行已数年,汴北又清明。

弱柳蒙晨露,新苗沐春风。

农家忙岁首,童稚助春耕。

悄问侬夫子,可知思念情?

贞元二十一年(805),白居易的校书郎期满,便准备制举考试,但仍忆念着符离的恋人《三年别》:

悠悠一别已三年,相望相思明月天。

肠断青天望明月,别来三十六回圆!

元和二年(807)冬,35岁的白居易仍苦恋着湘灵而不愿结婚。他由周至县尉调回京城,长夜漫漫,面对孤灯思念湘灵,遂诗《冬至夜怀湘灵》:

艳质无由见,寒衾不可亲。

何堪最长夜,俱作独眠人。

又作《独眠吟》二首:

夜长无睡起阶前,寥落星河欲曙天。

四五年来明月夜,何曾一夜不独眠!

独眠客夜夜,可怜长寂寂。

就中今夜最愁人,凉月秋风满床席。

发誓终身不娶的对抗,直抗到37岁,抗不住体弱多病的母亲和族人、亲友的苦劝,最后,白居易和杨氏小姐结成夫妇。

元和六年(811),母亲看花堕井而逝,白居易为母丁忧而居下邽渭村。时间宽裕,他回忆和湘灵相处的始终,忍不住拂拭摩挲湘灵馈赠的、饱含深意的双盘龙铜镜并赋《感镜》:

美人与我别,留镜在匣中。

自从花颜去,秋水无芙蓉。

终年不开匣,红埃覆青铜。

今朝一拂拭,自照憔悴容。

照罢重惆怅,背有双盘龙。

龙双人单,情何以堪!在一个夜雨绵绵的晚上,萧萧雨声中诗人愁思满怀地长吟《夜雨》:

我有所念人,隔在远远乡。

我有所感事,结在深深肠。

乡远去不得,无日不瞻望。

肠深解不得,无夕不思量。

况此残灯夜,独宿在空堂。

秋天殊未晓,风雨正苍苍。

不学头陀法,前心安可忘。

这首诗应该是白居易写下的最美的情诗了:

我有着深深思念的人,却相隔在远远的异乡。

我有所感怀的事情,深深的刻在心上。

故乡遥远不去,我没有一天不遥望它。

内心痛苦万分却无处化解,日日夜夜未曾停止思念。

我的前途似乎也迷茫无望,孤独的在空空的屋子里睡觉。

秋天尚未来临,却已风雨纷纷。

不曾学过苦行僧的佛法,如何忘记曾经的过往!

丁母忧自然会经常忆及母子关系,思前想后感慨殊深!隔膜与冷淡源在母亲认为湘灵美艳有余妇德不足而难为“命妇”。坚持正统的生母极力反对,何况门不当户不对。至其泣求诗人聘娶杨氏时,虽勉强应承终致夫妻间若即若离同床异梦而遗恨无穷。考白诗近3000首竟无片言只语及于生母,其隔膜可见。亲子、夫妻关系的冷漠、凄清,更凸显了往日宿州玉皇寺和符离生活的温馨。在情感的沙漠中徜徉的诗人,对少年时恋人的相思油然增多、加浓。

陈湘灵有诗:《寄乐天》:

城北汴水横亘处,甬桥别业成废园。

轶闻趣事真善美,白家故茅无人堪。

春燕又来寻旧窝,草籽散落濉河边。

院外细柳舞纤纤,盛唐换了共和天。

可怜符离词赋地,只有一首好诗篇。

元和十年(815),白居易因上书言事被贬江州。次年,因晾晒衣物发现珍藏的湘灵赠与的信物,不禁感慨系之!于是惆怅地赋《感旧》以寄嗟叹:

中庭晒服玩,忽见故乡履。

昔赠我者谁?东邻婵娟子。

因思赠时语,特用结终始。

永愿如履綦,双行复双止。

自吾谪江郡,飘荡三千里。

为感长情人,提携同到此。

今朝一惆怅,反复看未已。

人只履犹双,何曾得相似?

可嗟复可惜,锦表绣为里,

况经梅雨来,色暗花草死。

故乡初恋心上人的馈赠啊,深寓双行双止的深意浓情,竟履双人只可奈何!睹物思人,别时情景历历、话语谆谆……

白居易被贬江州司马。贬谪途中,大约是天意怜人,陈湘灵与父亲陈乙天来江州为一大户看风水,他竟然能与湘灵意外邂逅。当年的翩翩少年、如花红颜都已不再。真爱,只有真爱历久弥新。

两人抱头痛哭,白居易作《逢旧》一诗:

我梳白发添新恨,君扫青娥减旧容。

应被傍人怪惆怅,少年离别老相逢。

此时白居易已经四十四岁,湘灵也四十岁了,她依然守候着当日的誓言没有出嫁。在此诗中白居易叙说的口吻已经平和很多,远不如《潜别离》用词犀利,但不经意间的一个“恨”字,还是泄露了心事。

母亲,给了你生命的那个人,她冷眼看着你劳血气衰,看着你华发早生,看着你肝肠寸断。不能“恨”还是“恨”了,此恨绵绵无绝期!

长庆元年(821),白居易在京任主客郎中知制诰期间,因登楼而又望故乡思念湘灵,再赋《寄远》:

欲忘忘未得,欲去去无由。

两腋不生翅,二毛空满头!

坐看新叶落,行上最高楼。

瞑色无边际,茫茫尽眼愁。

苍茫的暮色,无端无绪,无边无际,尽是诗人的离情别绪,无尽的相思与无奈!长庆四年(824),年过半百的白居易卸任杭州刺史回京,途经符离,返故居会湘灵,赋《甬桥旧业》:

别业埇城北,抛来二十春。

改移新径路,变换旧村邻。

有税田畴薄,无官弟侄贫。

田园何用问,强半属他人。

见到了恪守非己不嫁的湘灵旧容虽减而风韵依然,新恨徒添,恨何如哉!此时终于明白,一切都不可能了。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,只能是痴心妄想。

陈湘灵回诗:

闻君离杭州,闲看升与迁;

兼道长安城,务留别业园。

书托玉皇子,僅问郎君安;

妾有思念法,数阙忆江南。

太和八年(834),白居易再经宿州符离,泊舟重访玉皇寺和故居东林草堂,赋五律《汴河路有感》:

三十年前路,孤舟重往还。

绕身新眷属,举目旧乡关。

事去唯留水,人非但见山。

啼襟与愁鬓,此日两成斑。

想象啼襟成斑的四十七年前恋人仍独守西楼,自然渴望重温旧梦。白居易于心不甘,探亲访友,盘桓数日,湘灵频频入梦,因赋《梦旧》问湘灵:

别来老大苦修道,炼得离心成死灰。

平生忆念消磨尽,昨夜因何入梦来?

“因何入梦”之问是含泪的幽默吧!湘灵见诗淡然一笑,托玉皇寺奇量住持传话:“既然梦中已见,就是话别了——极乐世界再见吧!”

湘灵不愿衰颜相见而回白居易一纸,说:赖父母的理解支持,得以践终身非汝不嫁的承诺;父母仙逝后,兄弟孝友,遵亲遗命,令己以居士身份,西楼奉佛诵经;家产尚丰,温饱无虞,晨钟暮鼓应和木鱼,三十年来,早成习惯,老大修道,尘心死灰……

白居易53岁时卸任苏州刺史回洛阳,顺道符离再回东林草堂,曾见一少女酷似陈湘灵,触景生情写下了一首诗:

欲入中门泪满巾,庭花无主两回春。

轩窗帘幕皆依旧,只是堂前欠一人。

白居易怏怏地离开曾生活二十二年的故乡,虽获得了炽烈永恒的爱情却有始而无终。他可是怀着憧憬与希冀重返故乡的啊,或因聪慧多情的湘灵羞以缁衣衰颜见故人而欲定格形象于青蛾靓颜,故尔避免了花甲恋人苍颜互睹垂涕的尴尬。然而,苍髯白发的诗人行将永别曾给予自己欢乐与真爱的东林草堂,永别生活成长22年的故乡符离,尤其是欲见而未得见的恋人,心情如何实难想象!诗人就要离开了,希冀与失望、温馨与凄清、甜蜜与苦涩、欣喜与悲怆,一齐涌上心头,汇聚成莫可名状的怅惘与落寞。他轻轻地呼唤着陈湘灵:古朴苍桑神圣的玉皇寺!香火白鹭翔泳的陴湖!红鲤嬉游的濉水!秀丽静谧的流沟寺!恬然安堵的朱陈村……颇不情愿地踏上黄尘漫漫、衰草瑟瑟的睢阳古道。

多年后,陈湘灵看到白府荒草一片,爱人远离有感而诗,云:

白府废园草青青,乐天无奈负湘灵。

信志孝子多难做,愿把盟约系半生。

后来,陈湘灵入玉皇寺,正式落发。作《旱莲曲》传世:

符离南下十余里,

隋帝遗踪看花沟。

不涸清泉入汴水,

长青苇地坐钓叟。

沟外万顷膏腴地,

堤上千株隋代柳。

福地小村多葱郁,

旱莲就住村东头。

西邻又建“别业园”,

水榭亭台伴高楼。

灰瓦白墙曲有序,

雕梁画栋径通幽。

隋墙修竹多半里,

塘中鲢鲤凭趣游。

六月巨湖开莲花,

金秋前庭熟石榴。

徐州别驾造新府,

冠盖符离显风流。

七月十五玉皇寺,

中元大节如过年。

庙前戏台披七彩,

戏台两侧架仙山。

三星手捧东海宝,

王母怀揣瑶池丹。

几条新路通汴水,

放灯栈桥铺河边。

流火酷暑人如海,

各有心事在人间。

辰末官府主祭祀,

巳初大戏唱目连。

号炮锣鼓声数里,

善恶同去毕钵岩。

此时庙内真清净,

乡贤祠里有洞天。

总角左手牵垂髫,

右手边把灯油添。

男为徐州别驾子,

师授名讳白乐天。

女是东临陈湘灵,

乐天叫她旱地莲。

有缘今朝初相识,

好似交遊已多年。

乐天逐一说塑像,

旱莲频频把头点。

午后寻人两家识,

叙成邻居俱欢颜。

白母欢喜得一女,

陈家权当添一男。

金童玉女人称羡,

形影成双不掉单。

朔望上香玉皇寺,

半日劳作在农田。

遊戏最爱看花沟,

读书就到别业园。

孩童光阴无限好,

只记日月不知年。

东君着意施春雨,

看花沟畔又逢春。

湘灵岁末行笄礼,

可恼心绪乱纷纷。

三见乐郎三红睑,

毎离天哥每慌神。

言行举止多怪异,

实难自主魄与魂。

侬将身变告家母,

母笑“女儿要成人”。

闻听母言满心喜,

快把喜事告郎君。

出门直往看花沟,

书斋就在柳下荫。

天哥喜成文三篇,

感谢天地和娲神。

乐郎拥侬侬心乱,

东君伴我过夔门。

柳芽纷落巫峡雨,

绵絮飘钻巫山云。

侬郎逑我百年约,

后土神灵俱得闻。

······

如今,符离犹在,濉水长流,唐河卧波,只是少了白居易和陈湘灵的足迹及笑容,但多了白居易的诗歌。在符离,在宿州,到处都能听到他那不朽的诗篇——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。

你深深爱着我。

我深深爱着你。

可是,我们就是不能在一起。

······

注:参考文献:《《白氏长庆集》》《宿州志》《白居易与宿州》《白居易诗画宿州》《符离春秋》《符离镇志》、网络等。


赵汗青 简介:
赵汗青,名赵先杰,配字汗青,男、汉族,安徽宿州人,祖籍淮北,资深媒体人、文史作家、文化学者、博士。1992年供职于安徽经济报,后任《中国新闻杂志》副总编、天下时报网总编辑。
已出版20万字军事历史小说《垓下之战》等九部长篇作品。
宿州市白居易研究会会长
刘欣华 简介:
刘欣华;女、汉族、安徽宿州人,祖籍蚌埠,英文翻译、文化学者、博士。自1995年起:先后任某市中学校长、美国麓鹿出版社社长、盐城市规划市政设计院安徽分院院长。
有千余篇散文、随笔、游记、译文散见于海内外各媒体上。代表作有:缅因州赏红叶、秋风中的园明圆、爱上临海、西塘——等那一笼烟雨等。
宿州市白居易研究会常务副会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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